因果不虚请勿造杀业
七叔是爸爸的亲兄弟,因为家庭拮据不得以操起屠刀,干起了屠牛的行当,哪知本小利厚,所以一干就是几年,为此造了许多的杀业。如今他受了果报进了监狱,受了许多的痛苦,究竟做了多大的恶业,以致受如此的痛苦呢?这是一个无法量化的问题,如果知道他屠杀动物时出现的残况相信就会有所感悟。
七叔刚开始杀牛的时候,我亲眼目睹过那一幕,那是我有生以来最难忘记的一次,他将牛牢牢地拴在树上,用极为锋利的钢刀割牛的脖子,意在割破牛的喉咙和气管,直到它气断血尽而一命呜呼。牛的脖子被割了一道一尺许的口子,鲜血从刀口中咕咚咕咚地涌出来,全都淌在地上,牛眼睁双目看着自己不断流出的鲜血,两行悲痛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。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,因为在我看来,人也是有情的动物,眼泪只有在感情发展极限的时候,才会不由自主而分泌的一种物质,难道牛有感情吗?那么此刻它又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?是恐惧?绝望?还是忧伤?一种怜悯、同情和悲痛的心情一起涌现在我的心中,我不忍心再看它一眼。
牛没有逃脱死亡的阴影,流尽了最后一滴血,呼出了最后一口气,离开了为之勤恳一生的世界、离开自己的孩子、离开了可怕的人类,没有人同情它、留恋它,因为更值得回味的是它身上的肉。
七叔牛杀得多了,见过的同行也多了,经验自然就丰富了,杀牛的技术也有了改进,就是用一把两寸余的利刃在牛角中间的骨缝中刺进去,直伤大脑使其即刻毙命,这种方法的最大的利益就是牛血不会浪费,因为血液会凝固在血管中连同肉一起卖掉,只不过是刚开始手生不能一刀就中,有的牛要几刀甚至十几刀才能刺中,日子久了熟能生巧,轻车熟路。后来七叔用这招的时候牛都不用拴,接近后见其不备一刀致命。足见七叔杀牛次数之多!久而久之又有新招推出,谓之“油锤灌顶”,此“灌顶”没有殊胜的妙乐,却是死亡的边缘。用特大的铁锤直击牛的头顶心,大概是严重脑震荡,没有丝毫的反应就死了,没有死之前痛苦的挣扎,没有刀割刀刺的痛苦,更没有最后的哀鸣,一条生命转瞬间即逝了,或许是一种享受吧!无论杀技如何高超,如何的快捷,毕竟是做杀生的恶业,所以必受业的报应。
那是诸恶聚集的日子吧,二千年冬月的一天,因为承包土地的事情同村支书发生了口角,以致于到无法收拾的地步——支书死在了七叔的手中。一把刀,一摊血,一条人命,七叔被绳之以法投入监狱,判了死刑,虽尚未执行,却只在朝夕,丢下了妻子和两个儿子,孤儿寡母无尽悲伤,虽悔恨的泪水汇成了河流,可事实却无法挽回,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。为什么支书会死在他的手中?为什么倒在地上时身边会有更夫用的水果刀?为什么酒醉的他连走路都要东摇西摆,却会一刀刺断两条肋骨直刺心脏?这是什么原因呢?我想除了业力没有什么更好的解释。因为七叔所造的杀业实在是太重了,正所谓因果不虚,丝毫不差,七叔没有摆脱果报的束缚。
我还有一个远方的亲属,他也是屠夫,只不过他还杀羊。杀牛的生意很好,所以他挣了一些钞票,所谓“贪心不足蛇吞象”,“人无外财不发,马不吃夜草不肥”,他见财起义,同人干起偷牛的勾当。俗话说:“常在河边走,那有不湿鞋”,他终有一日绳之以法,投身入狱失去了自由之身,然刑满之后却不思忏悔仍操旧业杀牛宰羊,借以渡日打发时光。我偶有一日路过他家门前,几十米外就闻到弥漫在空中的膻臭味,空中无数的苍蝇漫天飞舞,久久不肯离去,地上散落无数的羊牛肋骨,白森森的看上去好恐怖,两条恶狗挺着肚子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,一有动静就会一跃而起贪婪地盯着骨头,生怕被夺走似的。摊摊血迹一层压着一层,无法分辨,不知有多少的牛羊惨死在这里。他又做了多少杀业呢?
忽一日,他在参加一家宴席之后写下了遗书,并列出了死后招待亲朋好友的菜谱,而后服药自尽了,带着无尽的遗憾,带着自己未了的心愿,带着无边的罪业,离开了这个的世界。
今生短命为何因,前生宰杀众生命,他们前生是否杀过生我不知道,但他们的今生,却宰杀了无数的生命,而且又是正当中年没有病痛,最终却要走进不正常的死,这就是屠夫的果报,无法抚拒无法挣脱的果报。我们村中有很多杀过猪的老人,现在大都身体不舒服,并且都是奇怪的病,痛苦不迭,后悔当初不该杀太多的生命。《地藏经》中光目女的母亲只因好吃鱼龟之子就堕入地狱,更何况要杀那么多的牛羊以供人食用呢?因果不虚是真实的道理。为了家庭的幸福,为了自己的健康长寿,同时也为了社会的安宁,为了世界的和平,放下血迹斑斑的屠刀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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