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悲是佛法的根本,佛教的大慈悲,不同于基督教讲的“博爱”。佛教的大慈悲是超越“博爱”的,基督教讲的“博爱”,对象只限于人类,佛教的大慈悲,超越三界,视众生均为平等,佛教尊重每一种生物的生命存在权利,佛教的慈悲以救苦救难,护生保万物之生命为重,基督教的“博爱”,只限于人类之间的爱,并不尊重其他生命的生存权利,亦不护生,他们伪托上帝之语:“凡是天上飞的,地上跑的,水中游的,我都赐给你们作为粮食。”(旧约创世纪),这是不对的!人类或任何生物,都是同根同源的异相生命,各有生存的权利,而没有权利去屠杀吞吃别人的生命!
佛教认为各种生命都是同源同根的,都是轮回而再来偿还前生因果的。今日你杀他,他日他杀你,今生你吃他,来世他吃你,因果报应,丝毫不爽,我们必须戒杀生,以免种下恶因而来生转世为猪狗牛羊被人屠杀,我们更须仁人爱物,救难护生,力行善事,多种善因,以减冤孽因果,以消灾难,不但是消自己的灾,也是替众生消灾。
所以,佛教的放生,并不是如俗人所视之为无益之事,相反地,佛教的放生,是富于积极意义的护生大事!佛教以放生盛举来提倡戒杀及鼓励护生,使世人从而学习惜命护生的美德,更学习这种义举的化戾消孽的重大意义,今日佛教人士从市场购回一批鱼虾水族为之念经放生,即是救它们出于痛苦灾难,及消除它们对购之烹食者的怨恨,免得它们把怨恨带到来生,再来报复。今日佛教人士从屠场刀下救回的牛羊猪狗鸡鸭,免其受屠杀千刀之苦油烹之痛,我们为之念经祈福,教其修行,免却来生再来受苦或来报复或化为凶戾之气而形成战争屠杀。我们放生,就是努力要为世界解除暴戾凶残的怨毒之气,莫再种恶因,放生护生,能化解三世冤仇,能减少人间兵刀灾祸,放生是极有积极的和平意义的,我们不可信从俗人无知者的诋毁。俗人讥笑我们是傻是痴,由得他笑去,俗人嘲我们迷信,由得他们嘲去!若有人指我们“有心为善”,也由得他说。“有心为善”并非罪恶,只要不存心功德求福报,我们只须有心为善不向福报,这又何妨“有心为善”呢?若都畏人言而不敢有心为善,那就是矫枉过正了。
从佛教放生护生戒杀的观念来判断,我们不难了解,这才是慈悲,而不是一般基督教所讲的“博爱”与“人道主义”那么狭窄肤浅。举例以比较之:
西方社会的人,大吃牛排烤鸡之余,每每侈谈“人道主义”,当他们看见所蓄养的猫狗生病沉重之时,他们便把猫狗送给兽医打毒针予以“人道毁灭”,说是免得其多受痛苦,当他们看到坐骑马匹失蹄跌伤,他们就开枪射死该马,予以“人道毁灭”,当他们看到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父母或子女病重无可救药,他们会得要求医院停止供给药物医治,甚至要求停给氧气,以使病亲早些死去,免得多受痛苦,现在美加与欧洲也很多医生提出要求立法;以准许医生有权停止对无望的病人供给“保命支持仪器”(Life supporting Apparatus),以免病人多受痛苦,又免医院多添工作负担,这样是“人道毁灭”云云。
这些就是基督教文化的副产品“人道主义毁灭”!这些是真的人道主义吗?在我个人看来,这些都是虚伪的“假人道”,并不是真的“人道”,这里面只有主观的自我欺骗式的“人道”,以“不忍”见其受苦而将之毁灭,眼不见就是为之“解脱”痛苦了,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观念。
释迦牟尼以大慈大悲之心,教世人戒杀生,教世人护生,让万物各遂其生,他甚至于以自己的身体投入虎穴以供幼虎一饱,他甚至割肉以饲饿鹰,他教世人戒杀生,是为了消除一切杀生的恶因,是为了免除世人轮回身受因果之报,是为了万物众生永远平安幸福,是为了免除世上兵凶战危,这才是真正的伟大无我的大慈悲!我们放生,就是仰承他的护生观念,这才是真正的人道主义!
拿上述的例子来比较,在佛教界人士的做法,我们无论如何,必会尽一切可能去医治救护垂死的亲人,我们断不会将亲人“人道毁灭”,不错,垂危挣扎是痛苦的(生、老、病、死,这些都是痛苦的,佛陀早有明示,所以教世人了生死出苦厄),但是我们无权越庖代俎来“人道毁灭”任何生命,我们必须尽一切可能来挽救他们生命,来减轻他的痛苦,如果我们自以为“人道”而将之毁灭,即是“杀人”!无论是对亲人,对猫狗,牛马,甚至对于蚂蚁,我们都无权对之杀生的,我们必须尽力护生,我们断不会主观感觉他人的死亡就是其痛苦的解除。“子非鱼安知鱼之乐”,这句话,也有一点意思,也何尝不可改为:“子非猪牛,安知猪牛之苦?”我们怎能体会得出垂危挣扎的生命的痛苦呢?我们怎可武断地认为杀死他就是“人道”助他脱出痛苦?
我们佛教人士,除了极力护生之外,我们还要帮助生命获得佛力接引走向极乐世界,所以我们助之念往生咒,我们非但要极力挽救众生的肉体生命,我们还要发心接引众生万物的灵性进入极乐,这些都是佛教的无我的大慈悲真正慈悲心。
简以言之,佛教的慈悲境界,绝不是孔孟儒家的“闻其声不忍食其肉”假道学伪君子与基督教的假人道主义假博爱所能望项背的,儒耶都没有真正的平等慈悲成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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