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用功修行的时候,心念上的功夫会影响我们内在的气,因为我们内在的气本身就是我们心念的一种体现和落实。你们注意体会,当心念粗的时候气也会粗,当心念细的时候气也会细,所以心和气是统一的,是不二的。
打个比方,绣花这个工作比较细,一个人要绣花,用心就要细,且也要有那种细致的能力。还有比绣花更细致的工作,像科学家在高倍显微镜下做实验,还有外科大夫给病人做心脏外科手术,那也是非常细致的,人命关天,不能出差错,所以在那种工作中他们投入的心非常细。
且不说这种工作的技术性,就是其要求的用心的细致性也使很多人难以胜任。你让一个打铁的人去做,他做得了吗?你就是告诉他怎么动这个刀,让他去,他也干不了。他那个劲就是打铁用的,他的心不够细,身体内在的气更不细。
我们参禅也有这个问题,就是怎样让我们的功夫深细。当功夫浮浅的时候,容易中断,容易受外界的干扰。只有当功夫深细的时候,它的延续性才能得到落实。有居士说:师父,您说参话头,可是每天我在家里还有很多工作、很多事要做,这会不会妨碍呀?
这就看你的功夫用得怎样了,如果你的心还是很粗,功夫很浮浅,显然你日常生活和工作会影响你的修行,影响你的用功;如果你的话头很深细,疑情是内心深处的、没有间断的,那么你在生活中该干什么还干什么。
这一点,宋代大慧(宗杲)禅师讲得很清楚,他跟当官的弟子讲,你该判案子还判案子,该批文书还批文书,在家里该怎样就还怎样,该读书读书、该作文作文,一切都不妨碍。这乃是因为这个疑情或话头已经很深细了,因此它能在一切时一切处保持延续性,偶尔观照一下就可以不间断了。
不间断地往前,到了这种时候,有意、刻意用心的成分减少了,这就是古人说的无心之后就能用功了:“恰恰用心时,恰恰无心用”,就是真正用功的时候是没有刻意的,没有作意的。“无心恰恰用”,不刻意的时候是真正的用功。这个不刻意不仅仅是指不刻意去提那个话头,也是指要把所有其他的见地、情绪、知解全部放下,包括要明心见性、要开悟的想法也要放下。
那么有人问了:把这个也放下,那能开悟吗?因为你在参话头,这就是走向开悟的一条路,你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,再来一个想开悟,这叫“头上安头”,想开悟的心本身就成为你开悟的障碍了,多此一念。从石家庄去北京,我们已经在路上走了,你还老停下来问你是不是去北京呀?这反而耽误行程。
所以这时候悟也好、不悟也好,都不在计较中,都不在挂碍中,心念已经像一个转盘一样转起来了,一拨即转,它自己不停地转,这时候人也是充满了信心的,也是无所畏惧的,也不容易被客尘烦恼左右,你的功夫已经成片了,已经深细了。这是我们在参禅中要经历的过程。
古来禅师参禅的时候用功太猛,面部浮肿,可见其用功之猛利。我们刚开始用功,或许没有那么猛利,而如果太猛利,你的心念又不够深细,有可能会上火,牙痛啊,头晕啊,或是嘴上起泡,这时候要轻轻放一下。有时候提这个话头要轻轻地提,正如前面说的转动盘子,轻轻地一转,它就转起来了。你不用使很大的劲,轻轻地观照一下就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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