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陀平常对于自己弟子的态度,不但慈爱、坦率,尤其难能可贵的是还表示了相当的尊重。
《中阿含经》卷五十六说:有一次,“世尊将尊者阿难,往至梵志罗摩家,尔时梵志罗摩家,众多比丘,集坐说法”,佛陀马上招呼阿难,不要敲门,就和阿难悄然屏息,站在门外,深怕里面发觉了。“待诸比丘,说法讫竟,……默然而住”;佛陀才有意识地咳了一声,用手敲门;等到众多比丘,发觉了佛陀的声音,知道自己最敬爱的导师也来了;我们不难想象,大家是以如何欢欣、激动的心情争相跑出来迎接佛陀的。
《中阿含经》卷五十说:尊者乌陀夷在阿和那这个地方乞食时,无意中发现了佛陀也在这里乞食,他因很久没有会见自己的导师了,当时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欢喜。于是暗自忖度:假如佛陀今天到那个林野经行时,我也暗自跟在佛陀的背后经行;假如佛陀今天到那个林野宴坐时,我也要暗自在佛陀的附近,找个适当地方宴坐。虽然结果都满足了他的愿望,但是宴坐时,心情总还牵挂佛陀,怎样也按不下去;于是就只好向着佛陀跑去了;佛陀发现了乌陀夷,惊喜地喊着他的名字,问他是不是安隐快乐,气力如常;问他在生活上有什么困乏。
《中阿含经》卷四十二说:有一天,眼看太阳要落山了,佛陀还在荒野内踽踽独行,于是就向一个不相识的窑匠要求,希望能到他的空窑内借宿一宵。窑匠说:对不起,里面已先有一个沙门借住了,只要他同意,我是没有什么问题的。佛陀跑到窑门边,看到里面果然端端正正地坐了一个比丘;遂又向比丘提出了自己的要求。比丘说:只要主人答应了,我还有什么意见哩。先生,你看这里面的草不是已垫好了吗,只要先生高兴,就请进来住吧。佛陀遂到附近把脚洗了,再回入窑内,将尼师坛铺在草上,自己也就安安静静地坐下来了。天麻麻亮了,佛陀瞥见比丘还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,神志恬适宁静,不觉油然起了一种尊敬的念头,遂向比丘问道:“汝师为谁?依谁出家学道受法?”比丘才说自己名字叫弗迦罗娑利,师父就是释迦牟尼佛。佛陀听了,真是又惊又喜,随问:你认得自己的师父么?比丘说:惭愧,我还没有见过自己师父的面哩。佛陀又自动为弗迦罗娑利说了一些修行的道理,使他在思想上彻底明确了“觉白净法,断疑度惑,……不复由他”,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;同时也使他逐渐明确了现在替自己说法的,也正是自己平日所衷心倾慕的师父,不觉激起了弗迦满腔悲喜愧悔的复杂心情,倒身向着佛陀礼拜说:师父,请您慈悲我吧!您看我如愚如痴,不识良田,遇到了自己最尊敬的师父,还泛泛地喊为先生一点礼貌都没有,这是多么可耻的罪过。佛陀安慰弗迦罗婆利说:不错,把自己的师父喊作先生,这不能不说是愚痴;但是,你这不是有心,原来你就不知道呗。同时你更应该明确,任何罪业,只要自己能够真诚忏悔,不复更作,罪业也就如霜遇日,潜消于无形了;搁在心里,反而会变成自己的障碍,这是不能不注意的。
《中阿含经》卷十九说“一时佛游舍卫国,在胜林给孤独园,尔时尊者阿那律陀,……住娑罗逻岩山中”,距离给孤独园不还,“尊者阿那律陀,过夜平旦,著衣持钵,入舍卫乞食,……见尊者阿难亦行乞食。见已,语曰:‘贤者阿难,当知我三衣粗素坏尽,贤者今可请诸比丘为我作衣’”……“于是世尊见尊者阿难,手执户钥,遍诣房房;见己,问曰:‘阿难,汝以何事乎执户钥,遍诣房房?’尊者阿难白曰:‘世尊,我今请诸比丘,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。’世尊告曰:‘阿难,汝何以故不请如来?’”阿难随即乘势合掌向佛:“唯愿世尊往诣婆罗逻岩山中,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”。佛陀率领阿难及诸比丘到了山里后,“大目犍连,亦在众中,于是世尊告曰:‘目犍连,我能为阿那律陀舒张衣裁,割截连缀而缝合之。’”目犍连赶忙说:世尊,先请您裁好以后,还是让我们大家来连缀缝合吧。世尊很高兴地将布舒张,量裁好了,分别交给大家连缀缝合;眼见快要缝合好了,才喊着阿那律陀说:你应该感谢大家,为大家说说迦絺那法;我现在觉得有些腰痛,要休息一下了。
《增一阿含经》卷三十一说:尊者阿那律因双目失明,在摸着缝补衲衣时,自己不能穿针,于是就纵声喊道:有发心修福的么?请快快来帮我穿针。佛陀就抢上前去替他将针穿好了。阿那律说:世尊,您怎么来了呢?我是在喊世间发心修福的人呀,难道世尊的福报还没有满足么?佛陀笑向阿那律道:将获众生,在众生面前修福,我是尽未来际都不会感到满足的。应知将护众生,在众生面前毫不疲厌地修福。这是佛佛相授,祖祖相承的不二法门,也是佛法能够久住世间的真髓,舍却了这点灵丹妙药,眼见佛都就只有“变质”和“灭亡”,这是我们佛弟子应该加倍警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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