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人都只知道白居易曾经在历史上留下许多的长短诗篇,特别是后世耳熟能详的《长恨歌》和《琵琶行》等,都是流颂古今的不朽诗篇。白居易除了作诗,还颇能累积资财,由于宿缘善根多有所悟,多行布施。中晚年后参禅更笃,精进不懈,也曾集资修缮当时洛阳着名的香山禅寺,这段时间和喜欢吟诗、接引世人的如满禅师唱和甚密,皈依在其座下,并多有所悟。其中有一首「欲悟色空为佛事,故栽芳树在僧家。细看便知华严偈,方便花开智慧花。」便是在这一座有名的香山寺参禅有所小悟而写下的偈子,从中也可以窥见他在入世与出世之间穿梭交会半世,从根尘纠结中所体会出的智慧。但是否真正可以达到根尘迥脱,只有白氏自身知晓。
黄檗禅师曾经说过「尘劳迥脱事非常,紧把绳头做一场,不经一番寒彻骨,焉得梅花扑鼻香。」一个人在火光电石的短促生命中,如何才能够真正获得证悟,一定要先从体悟无常是随时会来临的,同时要对生死之心体悟彻底,如果可以确实看尽一切都如十月烟花,就可以了解我们的一生犹如处于火穴之中,也像深陷冰窟窖裡,亟欲跳脱,最终终究无法免于六道水火中漂流。因此守护自心念头之前,最重要者是要看得破,把整个三千世界看作如同万花筒,虽然绚丽变幻无穷,终归是假象一场。
看得破之后,就需要放得下,放得下之后自然对于人世间种种的纷扰,万般的俗情,自自然然彻底翻掀,丝毫不留。彻底不留之后,清淨之心渐渐浮现,这个时间才是用功参究,守护自心的好时机。在一天当中,无论动态静态,嘻笑怒骂,独处或面众,无论风动云飞,水流花放,身内身外,只有一心。把心意识清楚看守护持住,如同鑽石、珠宝、财产紧紧贴在你的脑门中一般,无论白天与黑夜,觉知不断。初时如同壁立千仞,不为所动,不被外面境界所干扰,渐渐内心世界也如同船水一如,了无动静之态。到了此一境界,无论千古忧愁,万劫羁锁,霎时之间就会如同洪炉飘雪一般随起随消。这个时候一切心、一切境都自然打成一片,一切境都是从自性般若中经营出来的妙有智慧,弹指之间自然圆成八万四千法门,刹那之间顿脱三劫之纠葛。平日保持清明觉照之心不忘失,就在于念头初起时,须如同母猫看见老鼠一般丝毫不放过,不能让第二个念头再度生起。念头若再生起,便是烦恼生起之处,渐渐到达无心可用,山穷水尽,万仞悬崖自然幻灭灭尽,淨心现前。到了那时,觅心了不可得就是真心妙有生起之处。
此是我香隆立嘉措有于七堵某兰若筑茅棚,修头陀多年之两位老法师来访,于谈论心性般若之大用时,有感而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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